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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這人不負責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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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嘟”的一聲手機震動, 許修雋眸光登時從文件上移了開,右手一劃點亮了屏幕。

卻在發現是許以越的消息時,一下午的等待又落了個空。

許以越:老板, 我這些天跟著北姐和幺幺在劇組學習,工資記得照發。還有, 別羨慕。[摸狗頭.jpg]

無情地退出,許修雋轉而點開了和慕幺的聊天框。

整整一天半過去了。

從慕幺前天晚上親了他三下之後, 直到現在, 她竟然連一句消息一個表情包都沒發給他。

他還繃著一直在等著她的消息, 結果她怎麽就好像沒事發生一樣。

今天早上他出門的時候, 特意掐著時間點, 在門口磨蹭了好久,就是等不到慕幺出門。

結果一問古澤澤才知道, 慕幺和溫從北昨天下午就拉著行李箱回劇組裏頭了,這些天都不準備回來。

撩完人就跑, 這什麽理。

懂不懂承擔,知不知道負責任, 許修雋真想把人拎到跟前來教育一番。

許修雋看著聊天框琢磨著。

慕幺的頭像換成了一張橙瓜在窗臺邊的照片, 微煦的陽光下它正張牙舞爪地抓著窗臺的山茶花。

再看看自己頭像那只蓬松可愛的金毛。

雖然不能說是一模一樣,但四舍五入好歹也算是一個品種的,看著還挺養眼的相配。

許修雋回了個信息給許以越:記得考勤打卡。

許以越不會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的。

果然, 不到一分鐘, 他還沒放下手機, 許以越就回覆了他消息。

許以越:打卡,[圖片]

圖片上是慕幺正低頭看劇本的樣子。

專註,投入。

清晰的原圖裏頭還能看到她濃密的烏睫垂下,是一片繾綣美好的樣子。

就是她怎麽一副真的沒事發生過的模樣。

就算小醉鬼忘了, 溫從北不也看到了,難不成還想一股腦裝著沈默把事情揭過去。

許修雋有點心煩地把手機黑了屏。

“叩叩叩。”

古澤澤敲了敲許修雋辦公室門。

他探著頭看著,這兩天老板臉上的表情明顯就冷了好幾度。

這秋季剛過,老板的辦公區倒是率先入了冬。

“老板。”古澤澤拿著幾個篩選過的拍賣名冊遞給了許修雋,“老板,這三個拍賣會都在這一兩個月,趕得及慕小姐的生日。”

許修雋接了過來。

手指翻開了其中一冊的拍賣清單,都是些古玩孤本,古瓷藝品。

有個別是挺罕見難得,這要是拍下來給慕景山倒是比較合適。

只是許修雋想送的不是慕景山。

古澤澤顯然也知道,看到了許修雋的眉峰微擰了之後,他就很善解人意地抽出了下面那一冊,“老板,你看這冊。”

“這冊是維得納的冬季拍賣會,全年壓軸的拍品都在這一季。”

清單上滿是珍罕藝品和珠寶首飾奢侈物什。裏面有串鉆石珍珠項鏈,古澤澤個人覺得還挺適合慕幺小姐的。

品相難見,項鏈中央的主鉆是一顆欖尖形的紫粉鉆,配以八十顆皎皎的天然珍珠。

很襯氣質。

最重要的是,還很貴。

上回古澤澤幫慕幺準備晚宴的服飾時,許修雋給慕幺的手鏈可是經過澎先生之手,極簡又圓潤的設計手法,花了八位數拍下來的。

許修雋輕飄飄地跟慕幺說不用還時,古澤澤心底裏可是自個哭著抽了好幾下。

所以古澤澤看到這項鏈的時候,第一反應覺得這就很配他們老板的手筆。

這敗家的手筆,古澤澤肯定地點點頭。

果不其然,許修雋也對那項鏈多看了兩眼。

明亮式對比強烈的材質組合,巧思巧致的奪目,許修雋認可地點了頭。

他想到時送給慕幺當電影殺青禮物,不知道她到時會不會想著在她生日宴上戴著它。

慕景山這回特意發了個消息提醒他這事,是有些古怪的感覺,本來慕幺的生日許修雋也都一直記著。

只是他一直都沒想好要送慕幺什麽。想把他有的都送給她,卻又覺得送什麽都不夠好。

去年D國的時候,他連送她個腕表,都被她婉拒了。

當時他的那份失落。

現在的她能在不清醒的狀態下不負責地親了他三下,某種程度上而言,也還算是有所長進了。

許修雋進行著良好的自我勸慰。

“哢”一下響亮的手機特有拍照聲響起。

有所長進的慕幺從劇本裏擡起頭,看向了正直直把手機攝像頭對準她的許以越。

這偷拍有點不太敬業,慕幺眨巴了下圓眸,直接揭穿許以越,“以越,你在拍我幹嘛。”

被發現了。

許以越發完信息,一臉淡定地放下手機,選擇了把話題岔開,“是我要問你,幺幺你到底在幹嘛呢。”

這劇本拿著大半天,看著照片的人還以為慕幺多專註和投入。結果慕幺拿著劇本的這大半天,就沒翻過頁。

這頁的劇本上,明晃晃就只有個配角人物的背景簡介。

“說說看,在想些什麽呢。”許以越支著個下巴。

意識到這個動作不太親和之後,許以越模仿起了宋奚詞的微笑,順便把手輕輕搭上慕幺的肩,“而且幺幺,這一會的時間,你可看了好多次手機,這是在等誰的消息。”

許以越的性子好處,直來直往不用想很多彎繞。溫從北和她說得上話,慕幺也覺得許以越為人不賴。

這個問題一出來,慕幺卻滿臉糾結。

“該不會,幺幺在等的是許修雋的消息?”許以越挑起了眉頭。

慕幺剛開始見到許以越的時候,還覺得這人有兩分清冷意在。

現在有些熟了,她是發現了許以越這份冷意都只是五官帶來的。骨子裏許以越雖然是颯,但還是有點不正經的。

慕幺把許以越湊到她跟前的臉推開了些,悶悶地‘嗯’了一聲。

在許以越肉眼可見的表情變化之時,慕幺忍不住補充了一句,“我做了件對不起許老師的事。許老師應該是生氣了,他理都沒理我,我現在也不敢發消息過去。”

能讓許修雋都不理慕幺的事,估摸也沒幾件了,許以越瞠目結舌地驚嘆,“你該不會,是和顧望那人覆合了?!”

“我們家幺幺就沒和顧望在一起,說什麽覆合。”溫從北在一旁嗤之以鼻。

“用詞不當,用詞不當了。”許以越改了口,“那難道幺幺是接受了顧望?顧望就有那麽好?”

後面那句許以越幾乎都變了音,這下她那表哥都沒戀過就得單方宣布失戀了。

這哪能行,許以越準備打開手機把顧望的花邊緋聞黑料全部念一遍給慕幺聽。

不過還好,慕幺拿著跟看奇怪生物的眼神看了她,“跟顧望有什麽關系?”

“那又是什麽事?快說,不說今天我就去你房裏不走了。”許以越看著慕幺眼下的淡青色,直覺可能這女孩子有些認床,睡不好。

在許以越的殷殷註視下,慕幺悠悠張嘴打了個哈欠。

又把劇本合了起來。

心虛地掃視了周遭一圈,才慢吞吞地開了口,“我那個,前天和宋阿姨,去喝了點荔枝酒。”

“嗯。”許以越配合地點點頭。

“酒的味道挺甜挺好喝的,那會我也沒註意到。”慕幺伸手摸了摸鼻子,“就喝了好些杯。”

“嗯。”許以越繼續配合地點點頭。

“但是其實我不會喝酒。”慕幺幽幽地說了。

“所以?”許以越勾著慕幺肩的手拉得她更近了些。

所以慕幺湊到了許以越耳旁,八卦的心態戰勝了噴灑在耳畔那股癢得讓人避讓的氣息,慕幺怪不好意思的聲音傳進了許以越耳裏,“所以我喝得有些迷糊了,不小心親了幾下許老師。”

親了?!還幾下?!

真是便宜那個大尾巴狼了,許以越聽了有些呆。

“真的是不小心,就那麽偷吧唧了他三下。”看著許以越古怪的表情,慕幺連忙又說了這麽一句。

只是許以越聽完,臉上表情愈發古怪,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有些不太對勁,“那你怎麽知道許修雋就生氣了?”

他能生氣嗎,慕幺親了他三下,這簡直是白撿的快樂,許以越就不信了。

慕幺還很正經地說著,“這事兒擱誰身上那人都得生氣。”

都被人親了,不得生氣。

這話好像也沒毛病,但是事實真的肯定不是這麽一回事。

許以越不好直說,只能說幾句來安慰一下慕幺,“只要你不是和顧望在一起,許修雋他真得不會生你氣。”

“你放心,我敢肯定,許修雋他就不是那麽小氣的人。”其實許修雋是真小氣,許以越幽幽想著。不過她倒是知道了,“所以幺幺你突然想要住在劇組裏頭,是想躲著許修雋?”

慕幺遲疑的表情,間接回答了許以越。

Duck不必,許以越是真想拆穿許修雋那人的心懷不軌。

不過她覺得吧,許以越眼睛突然瞟向了慕幺桌上那瓶插好的花,“那個宋時河,幺幺和他認識?”

宋時河是劇組裏剛增補進來的布景師。

顯然網上的蜚語太多了,劇組裏面很多人還是上次親眼看到許修雋明目張膽地偏站著慕幺,才對慕幺和許修雋的愛人關系深信不疑。

但宋時河不相信。

所以今天一大早,宋時河拿著花來到慕幺桌前,笑著聊了好一會天。不由分說就幫著修剪裝點好花瓶。

“那是我大學師兄,挺厲害的。”慕幺順著許以越眼神也看到了那花,解釋了一句,“他妹妹是花藝師,我和他妹妹是大學舍友。”

那感情應該挺好,許以越做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,對著慕幺指了指正走過來的宋時河。

年輕人樣貌清秀,無知無畏,對慕幺笑得如沐春風,“幺幺,我妹妹不依不饒一定要我下廚,邀請你一起去家裏聚聚。今晚你有空嗎?”

很好的。

許以越想拿出手機,再拍個照考勤打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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